09
Jun 10Doctor X
我念书 | | Shouts (6)
讲到声情并茂,嗓子疼得厉害。突然想起小学里开主题班会,我站在讲台上声嘶力竭,面对乱作一团的同学大喊:“大家~静!下!来!不许讲话——”。声情并茂,嗓子疼得厉害。
然后就真的静了下来。教授们都走了,桌上摊着饼干跟水没人动。我的学生生涯至此结束。
讲到声情并茂,嗓子疼得厉害。突然想起小学里开主题班会,我站在讲台上声嘶力竭,面对乱作一团的同学大喊:“大家~静!下!来!不许讲话——”。声情并茂,嗓子疼得厉害。
然后就真的静了下来。教授们都走了,桌上摊着饼干跟水没人动。我的学生生涯至此结束。
无精打采讲到一半的时候放眼望去教授一在看窗外教授二在吃饼干教授三在敲键盘远程的教授四……也许在打盹。这样一个百无聊赖的周三的下午我自问自答地把正经事做完了。
我的大学同学ZW 前两天开会,顺便来我校参观指导。我怀着愉悦的心情又做了一次地陪。在视察校园的过程中,ZW 同学不仅提出了“你们北方很冷风很大”这样宝贵的意见,也发出了“你们学校草坪真大呀”这样由衷的赞叹。更重要的是,他给我带来了最全面、最准确、最及时的大学同学各色八卦百余条,极大地拓宽了我的视野,使身在农村消息闭塞的我迅速跟上了时代。
傍晚,全民偶像——也是我们的大学同学——周导周教授在北京园亲切地接见了我和 ZW,并和我们座谈。能和教授座谈,我和ZW 的心里又激动又紧张。周导回答了ZW 提出的一些问题,精彩的发言令我们如沐春风。告别了周教授,ZW 想见识一下传说中“南有塔木,北有普度”里的普度,于是我们又连夜奔向普度。
在普度我们成功地围观了z 叔和他的部分家属;还赶上了电视里人口卫生方队和民主政治方队走过主席台。第二天z 叔带我们参观了clean room、普度村和菜地。在菜地里,同为农工类技术学院的学子,大家对米国的农业发展进行了交流。我着重讲解了我省的拳头产品玉米;ZW 则介绍了佐治亚长势喜人的棉花;z 叔作为东道主直接将我们带入自家菜地,展示了印第安那蓬勃发展的小农经济。之后我们还走访了普度校园,但校园风光与我校的王牌景区玉米地相比稍逊风骚。
在见了老同学听了新八卦以后我们就离开了普度。估计z叔又要全副武装地冲进clean room继续做实验;ZW在某气候很干燥政府快破产的IT民工大省找了工作也即将奔赴劳动生产第一线;我则继续呆在办公室里醒醒睡睡,跟老板斗智斗勇,为早日实现民工化而奋斗。
初中课本《看听学》的最后几课里,来自奥地利的打工妹Gretel一年合同期满即将离开英国,竟然忘记了自己天天洗衣做饭还没工钱这样的被剥削事实,对雇主克拉克一家深情告别道:every good thing comes to an end,呜呜。
实习的最后一天我也如此地深情表白了。不过是在大家请我去泰国餐馆吃饭以后。何况我还有点工钱,上班下班行动自由来去如风,比奥地利打工妹强多了。更何况一回学校就有 revision deadline 又要赶死赶活。我怎能不呜呜,every good thing comes to an end。
我的办公室在六楼,能俯瞰镇上最牛逼的冰淇淋店Jarling’s和新开的比萨饼店 Vinny’s,还有 Hessel Park 里茂盛的树林。走道和楼梯上挂满了各式复杂曲线曲面几何体的艺术照来体现“数学美”,以致我每次走过都告诫自己,这里全是数学物理博士博士后啊,你不要露怯,要昂首挺胸收腹地装出老子也学业即将有成的高大形象来。结果是大家对我都很好,令我很感动。尽管我的英语怪模怪样开会时频繁提到MATLAB经常不参与八卦聊天打球时跳不起来扣不下去,大家还是对我很好。
打工期间我基本还是在VS里用C写内建的图像处理函数,所以对很好很强大的Mathematica 语言本身还是一知半解。个人感觉源码的infrastructure 设计得很好很干净,学到不少东西,很爽。图像处理方面的底层数据结构和矩阵操作的接口个人认为略显勉强,折腾一下应该能提高不少效率。另外组里囤积了大量有趣的课题待开发,基本上是想做啥做啥,很爽。再另外,离下一版发布日期尚远,可以慢慢设计慢慢讨论慢慢写慢慢改,很爽。再再另外,我折腾出来的函数效果不错,很爽。请在下一版的credits 的小字体里找我。最后是本人悠闲堕落的生活,很爽(此处省略两万字)。
走以前收到了7版的一个拷贝,里面装帧得像书一样很精美。我在盒子上画了个露齿的猥琐 smiley,大笑着让同事给拍照留念。
然后笑着笑着就那么心动了一下。
对话没朝哲学的方向继续下去。Cinda说起她昨天出考卷出到三点多,说年纪大了再也做不了这些事了。又问我什么时候毕业。我说大概再两年吧。Cinda 哈哈大笑,说当一个博士生提到一两年,他的意思是三四年。我顿时紧张起来,慌忙解释不会不会,怎么会呢,我说两年,它就应该是两年……为了叉开话题,我问 Cinda 对付四个小孩是不是很忙,是不是忙并快乐着。她说对,每天就盼着回家呢。接着又小小抱怨了一阵,说工作只是工作不再是乐趣。 “我也不能说得太大声,不是说教数据结构课不再有趣了,只是——只是它就是个工作而已。怎么会这样呢?” Cinda站在走廊上跟我解释着,小女儿在她脚边绕圈圈。
Cinda 是我从前助教过的讲师,人很好,对我们助教的小偷懒小花招毫不介意,并且自己也经常偷个懒。所以每到大考的前一天我们就通宵奋战地出考卷印考卷,一起发誓下次务必 start early。现在想起当时那种手忙脚乱的情形,我还是会发笑。Cinda 同时要出题,哄小女儿,回答小儿子提出的夏添是谁和我们为什么在办公室之类的问题,还要时不时赞扬一下大儿子的拼图。最后她要把孩子送回家睡觉,然后跑来继续出考卷。
我们的考卷就是常在那个寸步难行的办公室里完成的。不走运的时候会出错,更不走运的时候会在考试时才发现出错了。在学生的抱怨里,我跟 Cinda 狼狈地互相做个鬼脸,再次决心下回 start early。而结果总是次次照旧,在考试前一刻钟抱着新出炉的火烫的考卷跌跌撞撞冲进考场。
在我刚来的时候 Cinda 有两个小孩,现在数目翻倍。那时她老推着婴儿车来跟我们开会,或者一起抱怨那些学生民意调查里的差评,有时也好心地揽去一些应该助教做的事。Cinda 不喜欢 office hour,说学生老跑过来找她聊天而不是讨论问题。她会在批考卷的时候给我们订比萨饼,不时对学生五花八门匪夷所思的答案发出感叹。
不做助教以后还是会在走廊上碰见 Cinda,聊个天,讲讲八卦,回想下当年的趣事。就算是那些分身无术的和愁眉苦脸的时刻,现在想来都是很开心的。是啊这些时间都到哪里去了呢?
最近懒惰,磨洋工。发生了一些不顺利的事,有预料之中,也有预料之外。想想还是要振作点,不能再散漫下去,毕竟自己的生活需要自己争取。
今天看国际新闻,索尔尼仁琴逝世。纽约时报的新闻留言板里有人说他是俄罗斯的良心。然后白热又跟我说他晚年是普京控。哦。其实我也是民族主义者呢,目前。
今天看国内新闻,某宝上篮秀球技。他再次告诉我什么是表演控。
今天听到小道消息,某鹤被双规。所以,我的大学毕业证书上印着的将是一个囚犯的的签名盖章,这个变化让我浮想联翩。(消息未证实,对于乱传者,我很无赖地表示概不负责。)
还有些小趣事。一天等车的时候仔细研究了一只蚂蚁的爬行路线和一段树枝的内部结构。另一天等车的时候摘了很多桑椹吃,手指都染成紫色。前天去大学街北面的餐馆吃饭,路经一片小树林和草地,看见一只鼹鼠在吃树上掉下来的苹果。它看到我以后就挪着肥胖的身躯钻进洞里去了。
还有一个小悲凉,看到 p4k 对芝加哥 Lollapalooza 音乐节的报道,其中提到了我曾经的最爱 Love & Rockets,大意是他们上场时基本无人理睬,场中只有先来占座的九寸钉拥趸,反应冷淡。一派过气的辛酸。看到这里有点小悲凉。时代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他们也不再属于这个时代。但要是我在音乐节,估计记者就能听见有人大喊大叫了。
最后报告买的部分演出票。作为宅男我消耗少乐趣也少,看演出算是很有限的乐趣之一。这样秋季活动就比较频繁了,除此之外我会很忙。希望我不再浪费时间,我还是愿意能够健康、高效和自由地生活。
08/16/2008, Ida@Schubas Tavern, Chicago
09/08/2008, Tricky@House of Blues, Chicago
09/20/2008, Yo La Tengo@Tryon Festival Theatre, Urbana
09/26/2008, Mogwai@Congress Theatre, Chicago
09/27/2008, My Bloody Valentine@The Aragon Ballroom, Chicago
09/29/2008, Nick Cave and the Bad Seeds@Riviera Theater, Chicago
10/19/2008, Broken Social Scene@Foellinger Auditorium, Urbana
今天终于从邮局取回了我上学期的硕士毕业证书。老子不爽了就拿着它找工作去啦!牛逼。不过估计自己还要在这里赖上几年。下午跟E谈了一下,那些任务初听上去很不错。而且他说了是publishable的,我自动理解翻译成了只要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可以xxx每个好孩子都有糖吃等等。现在只剩对老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有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意思。但愿这是条大道。
发现自己现在需要外界不断刺激才能被激励。以前我是可以自己鼓动自己的。我还需要努力,需要效率,需要坚持,需要改进技术,我需要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