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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 06

T在芝加哥度过了一个周末

我去过, 这些人 | | Shout (0)

T在闷热的雷雨的傍晚告诉我,他刚从芝加哥回来。他在那里参加了一个基金会的会议。他见到了X,H,Q和C。

他们的会议在湖边的一个旅馆进行。T最先见到了H。H是在T漫不经心的等待刚刚开始时突然出现在旅馆大厅里的。后来他也见到了X。和过去几乎每次会议一样,T又和X同屋。这次的房间向北,对面是R大学,斜侧方可以远远地望见不完整的湖的轮廓。

他们三个人决定在晚饭前去湖边散步。彼时彼刻的芝加哥温顺地铺展在他们的眼前。四周充满了下午的强烈的光亮,T陷入了一种似曾相识的亢奋中,他与X和H在这片光亮里交谈,他也感受到湖面上吹来的凉爽的风。两者的交替或重叠令他很愉快。

晚餐时大家开始自我介绍。T在发言以前照例有些紧张,并花了一分钟想说什么和怎么说。后来他在发言里说他来美国以后开始大量吃玉米,现在仍然在为博士学位奋斗等等。他又说,为了不让自己太无聊,他开始自学怎样玩杂技球。晚餐进行了很长时间,T陆续见到了C和Q。

晚餐后C带大家去了唐人街。C在当地的一所著名大学念书,年底即将毕业。在T看来,她熟悉这个城市的每条街,唐人街的每一道菜。T说他们在去的路上遭遇了球赛散场,四散的人群导致体育馆外一片混乱。堵车的时候H和Q很兴奋地在车里自拍,照片里的人像显得很模糊,昏暗中咧着嘴大笑。H在唐人街入口看见九龙壁,抓拍的照片曝光成为一团亮斑。唐人街只有稀落落几家餐馆还在营业,C领着他们去了一家吃宵夜。吃饭的场景我完全可以想象,大家都很高兴,点菜,交换着八卦和不八卦的新闻逸事,喝茶,拍照。几年前我们在国内的Z大学经常有这样的聚会,那时T和X也在。再早几年,Q, H, C他们都也还在Z大学。大家都很熟,后来不常见面却又极亲切。

他们的车在午夜湖滨的路上飞驰。城市已经安静下来,Q说这多像一次年会啊。开完会后自己出来玩。T已经两年没有参加年会了,他最后的年会是在德国。那是一次令人振奋的旅行,他很喜欢那个小镇。啤酒和古堡,下午的远足,寻宝,科普博物馆,小小的玻璃器皿店。他还见到了一直在通信的A,那也是很有意思的交谈。T说他在芝加哥想到这些,真是有点恍惚。

第二天T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他不擅交流,这个我是知道的。好在和一个城市不需要语言的交流,他还能到处看看,听听,笑一下。下午他们在芝加哥河上参观河边的摩天建筑。晚上看了焰火。午夜时分他们前往100多层的John Hancocks的顶楼酒吧。巨大的玻璃幕墙外,整个城市的灯光向远处无限伸展,闪烁,T感到很不真实。

凌晨三点T在旅馆的房间里翻看着电视里的各个频道。简陋的购物广告,摔跤比赛,寂寞的人们在午夜演着肥皂剧。下午他就要离开了。他的感受有些古怪,就像期待一件事情发生,发生了,发生过了,即将忘记,最后忘记了。他说如果细细体会这是种十分悲伤的情绪,每件事情都是这样的过程。可并不是每件事情都要记住,你甚至不用去想“它”即将发生,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所以人们并不总是“悲伤”。我说。

T最后告诉我,他在回来的路上沮丧透了,尽管他见到了一条清晰的彩虹和一个正在筹备中的露天活动。潮湿的天气令他困倦。可我记得,几年前还是大学生的T很喜欢潮湿的天气。他每天傍晚都会去潮湿的护校河边收听美国之音的英语广播,就像收听他的梦想。那时的他似乎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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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orm is finally over, the sky wild and exhausted. We went up to the observatory and the gods were with us. They gave us the most beautiful rainbow i've ever seen. I closed my eyes and cri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