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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 06

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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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年看的一本电影,大象。很酷也很残酷的电影。想再看一遍。推荐。
现在是晚上9点,我在写一个digital geometry processing的作业。我讨厌英语。我得了失语症。

[转贴]颠覆语法还是颠覆电影霸权——《大象》阅读笔记
郝岩冰 发表于2005-2-14 0:07:50

毋庸讳言,加斯.范.桑特的《大象》是一部奇怪的电影,甚至是一部难看的电影。我说的这种奇怪和难看,是指影片违反了我们的阅读习惯。在观看影片的过程中,我们要不断地调整视角,以跟随摄影机的镜头次序。在一些断裂的剪接之处,我们要努力用自己的逻辑思维做出判断,以弥补这种断裂,使其恢复为我们易于接受的流畅影像。而在一些毫无关联的场景之中,我们又要抑制自己的想象,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陷入因果推理。

之所以有这样别扭的感觉,是源于导演对电影语法的漠视与反叛。对于电影作者来说,百数十年的实践造就了镜像表达的语法体系,对于电影观众来说,长期的阅读经验也培养了人们对这一体系的认可与遵守。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之下,破坏语法就成了一件危险而刺激的事。在一些优秀的电影作品里,我们能发现这些深藏的秘密,比如在安东尼奥尼的《云上的日子》中,就隐藏着几次跳轴。在加斯.范.桑特的《大象》中,这样的秘密不仅被直言不讳地表现出来,而且还被导演固执地坚持到底。

我们知道,电影摄影机的的焦距是可变,有些时候还是必须要变的。如果摄影机是在运动之中,推位,摇摄,仰拍或者俯拍,就要保持跟焦距的准确。假如摄影机是固定机位静止不动,或者是演员在镜头中运动,从摄影机看到的兴趣中心在变换位置,也需要调整焦距。而在《大象》中,除非叙事单元更改,焦距始终保持在同一人或物之上,即使是兴趣中心变更,其在镜头内也呈现为模糊的影象。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影片开头时,约翰下车进屋打电话的那一个冗长的跟拍。那个上前跟约翰对话的老师,一直不曾清晰地被表现出来。

在表现两个人物对话时,影片也不符合一般的电影语法。我们知道,如果要使构图具有纵深感,通常使用外反拍的手法,使演员看上去似乎处于两个平面之上,分别用正反打来表现一个处于关闭形体位置的演员,和一个处于开放形体位置的演员。而在影片《大象》之中,要么只表现两者中的一个人,要么就是同时将两人纳入画框,用一个镜头表现到底。

在表现多人对话的场景时,这种破坏表现的更为激烈。我们知道,如果要逐个表现一个群体,最为通常的手法,是各用一个内反拍摄影机位置,分别表现出一群人中的各个演员,并且使用一个交代镜头以提醒观众,镜头在表现群体。如果这些人正在对话,一般的影片都会尽量将这一场景表现得张弛有度,采用剪辑上的“接近与远离法”。但是在影片《大象》中,这样的法则没有任何效力。我们可以拿办公室中人们讨论同性恋的那一场戏来证明。在拍摄这一场景的时候,导演让摄影机旋转三百六十度,逐个扫视在场的演员。摄影机的高度是固定不变的,有一些演员在画框中出现是,只有半个脑袋,或者干脆就是脖子以下到半腰。这样的拍摄与人物摄影的分截高度完全不一致。我们知道特写(大特写)镜头一般应该以腋下为分截点,近景(中特写)以胸下为分截点,中景或半身景则以腰下或臀下为分截点,其他还则还有膝下和脚下两个截取位置。影片《大象》中的镜头似乎根本不顾忌我们的的视觉阅读习惯,而采用了一种看起来非常粗暴的拍摄手法。这种视觉上的粗暴还带来了听觉上的强暴。摄影机在旋转的过程中,并不在意演员说话的节奏,而是采用了一种均衡的速度,这样的结果就是我们所看到的情景,某一个演员的台词不管说了多少,摄影机照顾到他的时候只能是他的身体面积与摄影机旋转速度之比,即使他只说了一个字,或者根本还没来得及说。

影片中颠覆语法的例证非常之多,如对于有关场景匹配和镜头切换所要求的位置、运动、视线一致原则;在运动中切换镜头时通常采用的三分法原则等等。在此不一一列举。需要加以说明的是,我之所以将这些例证排列开来的目的,也不是要以这些条文来诽谤一名导演的想象力,而是在这样的对照中发现某些可能性。在一本关于电影语言的著作中,作者说:“过去由一些电影理论家所规定的,据说是不可违背的严格规则,曾经是从事制作电影的一代人的习惯,但后来,却被认为是不合理不切实际而被丢弃了。如果你知道你破坏的是谁,为什么要破坏它,那么任何规则都是可以破坏的。”

影片《大象》所破坏的是谁,为什么要破坏它?

从上文的论述中已经能够明显看出,《大象》破坏的是电影语法。与《大象》的破坏截然相反的是好莱坞电影对于语法的遵守。在每一年全球电影票房的记录中,来自好莱坞的数据之庞大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数字也正说明了好莱坞电影所遵守的电影语法传播之普及。比如我们非常熟悉的“三镜头法”,几乎成为每一部好莱坞大片的经典三板斧。《大象》虽然也来自美国,但却是一部独立制作影片,它的生产渠道并不同于好莱坞的STUDIO SYSTEM,所追求的也不是后者直接瞄准的BOX OFFICE。如果我们以一个稍显武断的猜测来说明的话,可以认为《大象》所要的不是票房,它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好莱坞电影驱动力而约束自己。事实上,加斯.范.桑特最初的想法是为某网络电视拍摄一部发生在1999年丹佛郊区科伦拜恩中学的枪击案,后来因为该电视台的主管人员对传媒安全的担心,使得这个计划胎死腹中。即使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影片在完成之前,也没有在媒体上露面,甚至在拍摄的时候都只有一台摄象机。可以说这种接近于ARTISANAL的制作方式,在加斯.范.桑特这里多少带有了窘迫的意思。

加斯.范.桑特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情况下用这样的方式来拍摄这样的电影?

从哥伦拜恩中学枪杀案发生到《大象》制作完成,已经隔了三年的时间,期间还经历了一次筹划失败,但加斯.范.桑特却要坚持将这个题材搬上银幕,并且还要用一套完全不同于好莱坞规则的电影语法来讲述这个故事。《大象》要颠覆。它要颠覆的不仅仅是语法,更重要的是颠覆好莱坞的电影强权,颠覆好莱坞影象中的完美国度。

资料表明,在1998年,也就是科伦拜恩中学的枪击案发生的前一年,美国影像出版业的出国总收入达到600亿美圆,影像产生在美国国民经济中的地位从 1985年的第11位飞跃到第6位。创造这个数字的主要力量就是美国电影,或者说是好莱坞电影。统计资料表明,在20世纪90年代,全世界所生产的 4000多部影片中,好莱坞电影所占比例不到1/10,但票房收入却占全球总票房的70%之多。清华大学教授尹鸿感叹到,我们正在变成一个好莱坞星球。

好莱坞电影在全世界的电影市场中牢固地建立起了自己的话语霸权,就连电影诞生地的法国也不得不臣服于上引数字。这样的霸权所收揽的绝对不仅仅是票房,还有好莱坞文化。在好莱坞影片影片中,我们能看到俗世众生的集体梦幻,看到了栩栩如生的神话世界。好莱坞电影还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想象性的美国。按照好莱坞电影的逻辑,如果人类社会只有一块乐土的话,这个地方就是美国。在这片土地上,即使有灾难,也必然会有拯救灾难的美国英雄。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如此深信着自由、平等、博爱的伟大信念,即使他是个弱智,也有异常动人的品质(《阿甘正传》),即使是在灭顶之灾面前,这里的人们依然保持着完美的人性(《完美风暴》)。如果人类需要相亲相爱的话,请来美国吧,这是好莱坞电影隐藏的台词。

《大象》为我们提供的影像却完全不同。影片那个发生枪击案的学校折射出美国教育混乱无序的体制。举枪的孩子对准他的老师,轻描淡写地说出老师对他的冷漠,然后射出怨恨的子弹。而这两枪击案的凶手是那么轻易地就得到了凶器,正显示了这块西方乐土的危险与可怕。约翰在校园外劝阻行人不要进入危险的校园,但无人理会,正说明了这个亲善之国中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影片中的两个凶手,一起做案,但其中一个毫不留情地杀死了他的同伴,早在此前,他们已经在校园里疯狂射杀了众多惊恐的少年。在《大象》中,不仅没有了那个好莱坞中的美国影像,甚至连对人生命的起码尊重都没有。

再回头来看《大象》那似乎怪异的镜语风格,就不难理解导演为什么如此粗暴而执拗的意图了。影片的三个部分,分别从不同的视角对枪击事件进行观察,其中有很多场景重复出现,都在暗示导演对于能见度的努力。他要强调那个古老的盲人摸象的寓言,告诉我们所有盲人摸到的部分之和,就是一头大象的面目。

加斯.范.桑特最想说的一句话,大概就是:“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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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orm is finally over, the sky wild and exhausted. We went up to the observatory and the gods were with us. They gave us the most beautiful rainbow i've ever seen. I closed my eyes and cri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