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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 09另一次在芝加哥
我去过, 这些人 | | Shouts (6)
下午两点,最悠闲的时间泡在名叫 Reckless Records 的一家二手唱片店。店里的音乐倒毫不粗鲁,铺天盖地的旧CD 在我们眼前散发出神奇的光芒。然后就在 Boystown 里瞎逛,教授A在珍宝岛超市买到了家乡的奶酪和番茄罐头,我找到了三种生僻口味的运动牌巧克力。超市外面布满阳光,歪歪斜斜的街道彩虹飘飘。在温暖的春日里,这个几乎在我的眼里一度抽象成一个车站一所大学和两条地铁线的城市又变得如此美好。街角的 Tea & Coffee Exchange,白色的布袋里装着的咖啡豆和草药以及播放着的 Kings of Convenience,明亮的书店和整架整架的色情书籍,都让这个城市容光焕发。我跟教授们说,我又一次爱上芝加哥了。
因为赶上圣帕特里克节前的周末,我们在回旅馆的路上亲眼看见了被染得翠绿的芝加哥河。绿色的人群开始聚集在酒吧外,乱作一团。绿色的爱尔兰人的心啊,只有通过啤酒和烂醉如泥才看得清。我们一路向南,在太阳下山前终于来到了美国的韶山——五十一街海德公园。尽管被警察驱赶到了街的另一边,教授们仍然怀着朝圣的心情远远地和巴马的别墅合了影。
晚餐前,我们在家庭旅馆里跟一只黑猫分享了奶酪和红酒。教授A 安静地看起一本菲利普普尔曼的小说。我上网骚扰汤汤,说这是有趣的一天。晚上九点我们去了永远需要排队、午夜一点才打烊的餐馆 Avec。在漫长的等待时间里,教授B 提议去坐地铁环线。在地铁里,在旅客困顿的脸上,在周围的黑暗和写字楼的灯光下,我所熟悉的那个芝加哥的样子又出现了,顿时心情复杂起来。
酒足饭饱时已近午夜。教授B 取消了夜店行程,我们回到旅馆。然后又是半梦半醒,在晨昏交替时我与教授们告别,坐上 Metra 回到市中心。七点,我在湖边遇见了日出。湖边空无一人,水鸟都把头伏在翅膀下休息。我坐在长椅上看朝阳慢慢升起,忽然很感动。我的感动随着日出持续了几分钟,最后还是背起书包,穿过湖边绿地和广场,头也不回地向联合车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