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Jun 0715
Jun 07I Still Buy CDs (June, 2007)
我听过, 我花钱 | | Shout (0)
Artist | Title | Release Date | Label | UPC/EAN |
---|---|---|---|---|
Hood | Rustic Houses, Forlorn Valleys | 01/26/1998 | Domino | 5034202004226 |
Hood | The Cycle of Days And Seasons | 04/26/1999 | Domino | 5034202006121 |
Hood | Compilations 1995 – 2002 | 03/03/2003 | Misplaced Music | 5024545231229 |
Hood | Outside Closer | 01/17/2005 | Domino | 80139000462 |
12
Jun 07wikipedia rocks!
我发呆 | | Shout (0)
今天在中文 wikipedia 上閑逛,復習了很多已經忘記的東西。比如同義、反義、偏義複詞;紅移和藍移。還復習了恒星的演化。最后意外地看到,原來 manifold 的中文翻譯是流形。哦原來流形就是 manifold 啊,manifold 就是流形啊。wikipedia rocks。
當然 rock 的不止是 wiki,GFW 就一直很 rock。和諧掉了 wikipedia 不算,最近 flickr 也光榮成為了重點和諧對象。多光榮,緊跟在色情網站之后被和諧的圖片網站哦。而且,不要說我在國外不受長城照顧,它拉風的雙向檢測技術同樣令我無法正常閱讀國內某些論壇。不知道 GFW 有沒有客服部門的,如果有,我一定要如數家珍地把最近發現的一些小 bug 報告他們,以便技術人員不斷改進,繼續rock 下去。
另外我每天都要小試一下我的吉他。有些和弦真難彈。看來離我也很rock的時間還早。
06
Jun 07夏添的第一把吉他
剩下的 | | Shouts (4)
夏添在年前突发奇想要买吉他玩,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很无聊,另一方面他还觉得会弹琴很酷的。当然二十多岁才干这个就不酷了说不定还有点傻,不过他顾不了这么多了。学期中的生活果然无聊到他现在什么都记不得,吉他和他喊了两年要买的汽车一样,都还是不见踪影。
后来夏添在儿童节终于订了一把左手吉他,因为价格便宜在打折。今天一个纸条贴在门上说吉他到啦。夏添兴冲冲跑去公寓办公室取,大伯说啊一早上什么都没有啊。夏添很失望以为煮熟的鸭子要飞走,回到房间里跟LJ Tang诉苦。LJ Tang永远在夏添想找人说话的时候挂在线上。夏添给fedex打了电话,准备回忆一下来美国后碰到的所有坏事情,和深刻地思考一下背后的原因道理和哲学。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吉他又突然出现在公寓门外了。
你们看啊生活就是这样,煮熟的鸭子能飞走那就有可能再飞回来。夏添一边这样说一边转而回想起发生在美国的所有美好的和有趣的事情。他要不要拜师学艺呢还是自学成才。以前白热暗示过夏添弹吉他入门会麻烦些要有恒心,夏添忙说他小时候会拉手风琴还在少年宫演出过,有一点点半点点的音乐细胞。。。难道几个月以后吉他真会宿命地躺在角落里落满灰尘?不会的不会的,这种猥琐的念头只在他的脑子里存在了千分之一秒。也许真该找个人教教呢,夏添想作为回报他可以教吉他老师怎么用openGL画小猫小牛小兔子。。。当然还应该跟室友摊牌,告诉他最近会有奇怪的声音但是十二点以前肯定结束这并不影响友谊的对吧友谊是地久天长的。。。不管怎样这是夏添的第一把吉他,他正满心欢喜,想着他弹出第一首歌的样子。
04
Jun 07親愛的夏添
观音记, 这些人 | | Shout (0)
我在芝加哥。下午在一所大学的宿舍一楼大厅里帮朋友翻译她的婚礼解说词,很有意思,我努力想把那种意境翻译出来,比如我用“微笑的侧影”和“温暖的夏夜的初吻”。最后他们结婚了,你也是,你们说不定哪天能在德国不期而遇呢。
我是来芝加哥看Johnette Napolitano 演出的。记得以前我总催你把我的磁带还给我,包括她们的墨西哥之月。我们在最后一次见面以前,你发短信说你听墨西哥之月哭了,这是多么感人的音乐啊。今天她也唱了,她情不自禁地在台上跳舞。她是个有意思的人,你见到一定会哈哈大笑。会吗?或许你会不屑地撇撇嘴呢。甚至你已经想不起她们是谁,呵呵。
夏天芝加哥的傍晚总是发光,暗不下去。我在等地铁时看着城市清晰的天际线和下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发呆。现在我总是发呆,比方看阴天里群鸟盘旋在我们图书馆的楼顶,它们选择了非常复杂的曲线,并且在队形上有着无数微小和奇妙的变化。比方现在,等车的时候最容易陷入肤浅的思考状态。你呢?你一定夸自己的思考是深刻的,具有神性的和散发着光芒的。然后又被我挖苦,然后各自继续自我吹捧。那是对话到了最有趣的阶段。
到酒吧后我们遇到了有史以来最难听的暖场。那个男人戴着眼镜用一种可怕的腔调唱歌。最后他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对不耐烦的人群说我还有最后一首歌。这时我感到很无奈。他也许会是个出色的会计师或者程序员呢,我想。你现在是什么?我已经好久不问起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我能想象你回答这个问题的样子。要是我我也会这么说的。最后我们什么都不是,哈哈多么虚无的观点。
Johnette Napolitano出场以后,整个酒吧充满了无限的热情。她穿着黑色的裙子,唱天空的幽灵骑士,唱纪念品,还有刚才提到的墨西哥之月。她是个很愿意讲故事的人,说她有一次跟Willie Nelson一起“录制唱片”,她的唯一工作就是帮Willie卷大麻烟,这么粗的大麻烟——你想象不到我们笑得东倒西歪的样子。 Johnette Napolitano 真是个奇人,搬去了莫哈维沙漠住,每天和仙人掌说话。也许只有在令生命感到艰难的地方才能深刻地体会到它的存在。说到存在,我还是本能地想到加缪,和你一本正经跟我说又看了一遍局外人的样子。目前我只是想再看一遍在路上,或许也能一本正经地跟你讲讲我重看在路上的体验。但问题是,我已经感受不到你的“存在”了。你消失了。在某天我收到你的来信以后就“消失”了。或许你的消失是“深刻”的。现在我的很多感受都是深刻的。
今年我只有一次“深刻”地感到了你的存在。四月份的事。我的房间到处积满了灰尘,这是我和我的生活之间的疏离的表现。那天我突然想打扫一下。偶尔的打扫能让我心安理得,甚至会滋生出非常积极向上的心情来。在那场清扫中,我在抽屉里发现了这个早就忘了的明信片。上面写着亲爱的夏添。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子倒在地上。记忆立刻漫过了我的脖子,我的头顶,我在无比清澈的记忆里看到了你,也看到了与你无关的很多事。然后,你又突然消失了,我站起来抱着我的一筐衣服去了洗衣房。你会问这为什么算是深刻,我不知道,我想它是的。反正它是的。我在耍赖。
我跟你说过另一个四月份的在芝加哥的事吗?说没说过我在陌生的城市总是感到无比的自由?说没说过在清晨密歇根湖边的空气是淡蓝色的?我在一个清晨陪朋友去车站,路过去年曾经住过的酒店。那个酒店因为当时有墨西哥劳工在大门外抗议而令我印象深刻。而在那个清晨我竟然看到他们还在那里。举着牌子默默地绕着圈。还和一年前一样,不悲伤甚至嬉笑着。但在我看来他们是默默的,在清晨的雾气里绕圈绕圈。我曾经在电影里看到过这种静默。天亮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了第一个乞丐。他端庄地坐在一个向湖的商店门口,说着spare some change。他抬一下头又低下去。Spare some change。他双腿盘坐是修炼的姿态。Spare some change。天大亮的时候我从湖边的车站往回走,去我的火车站。这是一个空城,那么宽阔的街道只有机器在跑。这时我看到了第一个流浪汉,他骂骂咧咧想从飞驰的两辆车之间穿越马路。他背对着我,在马路中间的安全岛上向着过往的车辆展开一块纸板。世界又一次陷入了电影里的静默。有时一个城市就这样展现在我眼前。像场沉闷的电影。而你不喜欢沉闷的电影,你喜欢黑色的和活色生香的。
Johnette Napolitano在我看来就是黑色的。而且比较严肃,就算是装神弄鬼,也让我感到是真情流露。啊我都记不得她还唱了哪些歌了,一方面是因为本来就听得不多,另一方面是我总在注意她怎么唱,而忘了她在唱什么。这是个不好的习惯。现场的人都是接近疯狂的,这也令我改变了Johnette Napolitano是个隐士的错误看法。住在沙漠并不妨碍她被人热爱。
来美国之前的最后几个月,我去过你那里听歌看片。你的住处对于我来说一直是个谜,其实你整个人对我来说也是个谜。其实我觉得好多人都是神秘莫测的,我根本看不清。而令我扫兴的是,我这样的人两三句话就能打发了,谁都一清二楚。我叫夏添,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好,我们知道了,谢谢。就这样。这的的确确令我非常懊丧。当时你做了通心粉,我已经忘了是什么味道,但还记得肉末在西红柿里的形状。而现在我也经常做这些。其实我去你那里,是要共同研究一个经济模型。多有意思啊,数学模型!尽管我能记住的只有半本电影和墙壁上架着的各种乱糟糟的酒。还有我躺在沙发上喝酒听歌的样子。你当时对我说了什么?请你喝杯酒吧。
请你喝杯酒吧。坐在我身边的中年女人对我说。她的右边坐着我,左边是她的女朋友。好啊,我什么啤酒都喝我说。我们聊了一会儿。她说Johnette Napolitano真他妈牛逼。我说是。她又告诉我,她在美国各地看她的演出。她说四年前我们在底特律,那天我给我的女朋友买了贝斯吉他。那天我和我的女友在演出后台等她。她真好。我分不清楚“她”是指谁。我含混地回答,看得出你很爱她。我不知道我说的“她”是 Johnette 还是她的女友。反正她会明白的。每首歌结束,我们都嗷嗷叫好,大力鼓掌。我端着酒杯,于是大力拍腿。我们站起来又坐下去。而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是多么迷恋Johnette Napolitano,来看演出只是一时冲动。而在现场我发现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那么微不足道。这些人和我的同事不一样,和我的朋友不一样,和那些看 Mojave 3 和low的人也不一样。他们那么真实,他们和我交头接耳,我们大声击掌,说操真他妈带劲。我觉得我和他们是在一起的,我不要念书了,我可以做午夜打扫我们系楼的清洁工,或者其他大家觉得卑微的工作。我本来就是胆小,傲慢,和卑微的人,只是我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像现在一样莫名其妙。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我想你会理解的。
演出结束以前Johnette Napoitano唱了明天,温蒂。我以前从没认真听过这一首,她今天讲了歌里的故事。美国的第一个艾滋病人是个女人。她选择了自杀。
关于演出的最后两个小事也讲讲吧。第一个是在洗手间。洗手间里有个黑人老头穿着西装,他在洗手台边铺开了一大片梳洗用的小玩意。他喃喃自语,他不看人,他把那些小玩意排列好,再拿起来,换一个排列。后来我才发现他不是喃喃自语,他在说先生,您可以在这边,这边没有人。先生,后面已经满了。先生,您再等等。有人掏钱买他的小肥皂小纸巾。他还是不看人,低着头说谢谢。说上帝保佑你。他说上帝的时候我又突然想到你曾谈起的神。你的神和一种奇怪的敬畏。这一刻我似乎在洗手间里找到了原型和冥冥中的细微的联系,尽管这听上去是那么荒谬可笑。
后来我从洗手间出来想跟她们告别,却再也找不到她们了。我其实是想跟她们说谢谢你的啤酒。我走到酒吧外面,这片城市多么荒凉啊,不亮灯的小房子,偶尔有人在马路上放声大笑,说温柔的西班牙语。我在想,我欠她们一个谢谢,下次如果再碰到,我会请她们喝酒,然后放肆地聊天。也许真的有下次,谁知道呢。
01
Jun 07六一六一
剩下的 | | Shouts (3)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夏添小朋友订购了一把吉它给自己做节日礼物。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些没谱的暑假计划,想到处跑。同时他的学习陷入了小困境,不知道是这样做还是那样做。他在想问题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在草稿纸上画了只蜗牛,表示自己进展缓慢。夏添其实最关心的是两个问题,怎样集中精力和怎样再早一点睡。第一个问题他和LJ Tang讨论了,两人都觉得没戏。第二个问题他和白热研究过,白热持谨慎乐观的态度。
夏添同学还考虑过一些更深远的问题,比方他会不会毕不了业呢,他什么时候谈婚论嫁呢,想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无所谓啦,反正都是身外之物。他自我安慰了一番,兴趣又转到这个礼拜订购的一大堆唱片,即将到来的吉他和一场演出。啊原来这个礼拜我狠狠推动了美国文化事业的发展,他这样总结说。其实夏添他越来越懒,以至于有时候都不想去学校,赖在家里浪费时间。有一天他看到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两本小说在书架上积满了灰尘,大学里一直挂在书包上的宠物玻璃蜘蛛也积满了灰尘,他啊地感叹了一声,认为时间过得真快啊。而他最常做的一个动作,仍然是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发呆醒过来,他想,这还是一个怎样集中精力和怎样再早一点睡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