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Dec 06
晚上花了一个小时摆弄我存放在柜子里的CD。估计有五六百张吧,盗版,打口,刻录盘还有最早的磁带。很有意思,当时Janis Joplin, Miles Davis和Portishead是混着听的,还有the Doors的精选和大量4AD的东西。那些深深浅浅的打口和封面的划痕让我想起好多古老的故事。哎,那些故事老得都积满了灰尘。基本上那时候我就是个营养不良的种子,好的坏的都快乐地吸收。这种快乐是半遮半掩的,是一台佯装听英语的单放机,是礼拜天下午偶尔打来的情报电话,还有夹在教材里的Joy Division的封面和英文评论。好像说十多岁的人多半需要一些慰籍,很不幸我找了这么一位。如果当时一个猛子扎入数学的海洋寻找慰籍,那结果… 哇。
回到杭州以后除了睡觉就是吃饭,除了吃饭就是出去跟朋友吃饭,然后发呆,要不就像上面那样考古。典型的离退休人员。今天下午就跟zc和ytb出去吃饭了,哎,没什么可说的,大家都年老色衰。
22
Dec 06
上午做了牙科手术,很顺利。这是回国的主要原因。而自己主要的精力和担心却完全在其他一些不可预料的麻烦上。不爽。回来在武林路上看见一个音像店的老板从他的破摩托车上卸货。这个老板我见过,以前在保淑路上开店,中学时我经常跑去他店里看港版进口CD。那是个黑店。我还看到一个拾荒的人悠闲地在花坛边抽烟。有些影像我能记住一辈子,尽管他们和我的生活一点关联也没有。
邮件里总有啼笑皆非的事情,上个学期我“道德测试”的成绩被取消了,原因是“做quiz以前没有花足够时间阅读相关材料”。回去要重写,邮寄。否则性命难保,邮件里说。哈哈。世界上什么时候才会没有苍蝇,嗓子疼,行为规范考试和智商低于50的签证官呢?我陷入了深刻的思考后睡着了。睡了一个下午。吃晚饭,没我想得那么费力。荠菜荠菜。冬笋冬笋。晚上看片。最近的一个发现是10点以后周围就跟死一样的安静。以前也是这样的?才两年就记不得了。每个居民区是不是都这样的?我家住西溪数码港对面。正对面。
晚上还联系到了z。4ad和小鼓和我开始热烈地写邮件。a收到了我寄给他的唱片,sigur ros和mojave 3。那么多年还在听,如果他们是一本书,那么他们的封面肯定全卷了边。想开始干点活的时候,一天已经过去了。今天是冬至。
21
Dec 06
早上在文三街小学的早操广播里醒来,跟着在床上扭扭腰,打个滚。想想以前小时候都是六点就要起床的,那个时候真是牛逼啊。我在隔壁的这个小学里待了六年,现在人家已经是个教育集团了。眼保健操的广播也不再是那个为革命保护视力。哎,阔了就是不一样。中午给领事馆打电话,想杀了那个接电话的上海女人。毫不留情地掐死。后来看了本Jim Jarmusch的黑白片,里面Tom Waits本色演出。很好玩的片子。晚上一口气在文二街那个不正经的音像店里买了10本一套的Jim Jarmusch全集,花光了所有的钱。还买了JC Godard的《慢动作》。我在P2P的网络里都没见过。DVD盗版商是很牛逼的,商业艺术两手抓两手都硬。晚上把中学里看的一些苏联散文集搬到床头柜上。再做一次纯情的高中生啊,十二点以前就睡觉了。
20
Dec 06
回MSN space来写一段时间的日志。blogspot在国内被和谐掉了。
这两天一直看片,好像没有时差。以前在家里囤积了大量来不及看完的DVD。以后失业了可以卖碟片,别人卖6块我卖4块。晚上看的电影叫 Badlands,公路逃亡的西部片,原来South Dakota的口音很难听。其实我的观点是在South Dakota那样的地方杀个人很容易,可同行的王教授和范小烂不那么想。
下午试着给z发短信,应该是换了手机。哎,就这样失去了联络。这令我很失望。失望中我发现这台老Dell配的小喇叭竟然是Harman/Kardon。还有一个小发现是我在88的账号没有饿死。两个好的小发现加一个不好的,我还是赚了。
再往前,上午跟汤汤通了电话。诉苦。签证少材料,从此陷入无尽的等待。好在当天中午复旦金教授请吃饭。食欲旺盛。回杭州的火车上巧妙地骗到一个座位。座位旁边的人在看新民晚报。晚报上说了一个火车晚点的事。而我之前15个小时的航班也晚点了。飞机上倒是碰到一个有意思的高中生,我们用他的 iPod听歌。他一路祈祷托运的贝斯没有被摔坏,他一天都不能离开它。我们还谈到了King Crimson。他有一顶漂亮的帽子,我暗暗学了两句高中生的俚语。下飞机的时候我意志坚定地要买一把吉他。
飞行以前是在芝加哥,行李超重,买了史上最难吃的一种麦当劳早餐。困顿不堪地把两份paper狠狠塞进包里。
好多事情都好像事先有预兆,总之这几天不太顺利。不过我在杭州了,“回来一段时间”。这个隐喻真巧。
14
Dec 06
雷光夏的 我的八〇年代
那天吹來的風 穿過我的手中
卻又不肯停留
它就轉身飄離 被握到你的手裡
你也忘了 認真地對我說 究竟什麼相同
屬於我們的八零年代
是你的笑容 或那首情歌
和走不完的鋼琴前奏
鼓手們還在昨天 靜靜等候
一封未寄的信 春天綻放了花
清晨醒來時候
是否你偶爾想起 那首未完的歌
認真地對我說 究竟什麼不同
屬於我們的八零年代
是你的笑容 或那首情歌
和走不完的鋼琴前奏
哭泣的音符 已被緊緊擁抱
離開得越遠越好 我那軟弱的夢 誰也不在那裡面
用我的美好思念 和你的過去相逢 在下一個時間
一封未寄的信 春天綻放了花
清晨醒來時候
是否你偶爾想起 那首未完的歌
認真地對我說 究竟什麼不同
屬於我們的八零年代
而你的笑容 已散失在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