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Jul 06
这次还是从“低端”的verycd展开的。今天早上收齐Guitar的4个专辑,均在soulseek上,不愧有个IDM的前身。Guitar多轨的密集的声音比My Bloody Valentine的要柔软些,一方面是IDM的关系,坚硬的部分被计算机处理成了简单的教人摇头晃脑的小节奏;另一方面是日本歌手的参与使得音乐在旋律和人声上避开了晦涩的路线。评论里说这种东西叫shoegazing的复活。更确切些,应该是shoegazing在技术上的复活,它离shoegazing的内涵似乎是偏得远了,我就很难想象日本流行歌曲的调子怎么低着头盯着脚尖哼出来。
当然Guitar厚实的噪音墙让我很来劲,墙这个形容真是很贴切,它的意思就是层层叠叠, 实打实地占满一个空间。Sunkissed这个专辑让我high了整个下午,从家去学校,摇晃了一路。然后办公室里继续high。今早上收Honeysky专辑的时候,又在家里戴着耳机high。外面下大雨,昏暗,我在我的AKG耳机里乐不思蜀。 Guitar还时不时给点甜美的小情调,故意加宽的音场里零落的键盘和简洁的采样拼贴,这些花招都不新啦。可是当恰到好处的低频和节制的跳跃节奏落在那堵音“墙”上,嗯,真他妈的给情绪啊。
我准备订唱片了,Guitar让我感到复苏,我不想再沉闷地生活下去鸟。我要踏实并富有趣味,就像他们的墙。
02
Jul 06
我喜欢在网上搜索之于我已是无关紧要的事物,一本小学春游时丢失的书,并不相识的中学同学的姓名,或者一首老歌的键盘的演奏者。他们和我的联系已经微弱,但他们肯定存在着。就是这些事物发出的弱小的光让我清晰地感受到过去的存在。今天突然想到了那个消失在德国的咄咄逼人的女人。中学里我很害怕这个女人,我觉得她总是嘲讽而轻蔑地看着我。后来我们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交谈过几次。我没有她那样的高度,但我当时讲得很认真。
在跳过一些言情小说作者的搜索选项以后,我找到了她的日志。用德语写的诗,一些艺术评论和英语的小说。涵义和措辞基本上已经超出了我的阅读范围。她修的是哲学和西方艺术史。应该还和以前一样,深刻地思考,或者更深刻,更系统。我想象她会跌入情感的问题,会静静地看书,会和教授和同学在咖啡馆激烈地讨论,身上散发出智慧的光芒。这种想象令我十分沮丧,因为我感到了自己生活的悲哀和虚弱。我曾经结识过有意思的、敏感的人们,然后互相消失在彼此的世界里。在某处渐渐暗淡下来,或者缓慢地继续散发出他们的光。我不再见得到,我是真正暗淡下去的人。
这个女人还让我想到了Z。我保留着所有Z和我的通信,五年以前的事了。最后去海边的X市考GRE,隐秘而美丽的几天。我想写封长信把几年的生活都跟Z轻轻地说一遍,就像当时Z会在信中轻轻描述X大学的景象。而我们失去了联络,Z也许在北京或者上海,也一定失去了她的光芒,默默低头生活。
我在这些难受的想法里去吃了晚饭。路上我最后一次想到我的小学里漫长而令人激动的暑假,在凉席上看少年科学画报。我喜欢所有关于天文的报道和描述。那时我的未来显得广阔和光明。